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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等故人归

老酒几杯

青竹板凳

浊酒染红颜

HelloStranger

有人穷尽一生为你仓皇跋涉

有人求而不得最后茫然失措

你是宝光流转,天上月色

唯独这人世间苦乐却不懂得

——公子宇

那道召我入宫为后的圣旨到谢府时,前些时日为心仪的少年郎所绣的并蒂莲帕子还未来得及送出去。升明二年十二月丙戌,寒雪染尽红梅之时,踩上不知是要葬送我多少韶华的路途前,我亲自用剪子将那绣了许久的帕子剪碎,于是这一针一线里的相思便也断尽了。

嫣红的凤袍自冰冷的石阶上滑过,等在太庙前的少年天子,如画的眉目熟悉又陌生。他牵起我的手时,百官跪拜,那心仪的少年郎亦在其中。终究是有缘无份吧,一场情深,不过是我一个人的思念,来不及诉说便已终结。

眼角点的胭脂不知何时被染湿,冬日里,刘准微冷的指尖划过我的眼角,柔声道:“梵姐姐,不管前路有多难,小准都会保全你。”

我含笑点头,与他一同步入太庙。可我却知道,其实我一点也不信他。

偌大的南朝谁不知道,看似风光的少年天子,其实只不过是萧道成为了名正言顺地干预朝政所设的傀儡罢了。而我这帝后,也不过是萧道成布局时随意下的一粒棋子。我们身陷这般的囹吾,他怕是连自己都护不住,又何谈护我?

于是夜深时,龙凤烛映照下,当刘准将那合卺酒递给我时,我故作疏忽将它打翻。

刘准的眸光落到那碎裂的酒杯上,似乎懂得了什么,却没有挑明,只是柔声道:“梵姐姐,记得你我初次相遇时也是在十二月寒冬里灯花瘦尽之时,那时你我都还小,你……”

“陛下,小时候的事情,梵境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他回忆这些时,眸子里闪烁着星光,可我却依然选择了残忍地去打断他,“于梵境而言,今日的太庙祭祖便是与陛下的初次相遇。”

刘准眸中的光彩终于一点一点熄灭,他沉默地弯下了身子去拾那合卺酒杯的碎片,良久闷声道:“梵姐姐,你可以不必唤我陛下的,我希望你可以依然如当年一般唤我小准。”

我犹豫了一瞬,半蹲下身子对上他眸中的落寞,终究是轻叹了声道:“小准,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该知道的,时间真的会改变很多很多的,例如,今日的南朝你还能告诉我它会一直有着刘宋的一方天下,而不会在某一日这方天下改成了萧姓吗?”

这般的问话连我自己都觉得过分,可在听明白我怨他累得我卷入他们刘宋皇室与萧道成的是非时,他的依然只是温声道:“梵姐姐,你是合该怨我的,是我连累了你。”

他将一切这一句,我却不知为何再怨不起。想来,其实我们都只是这局棋里无奈受人操纵的棋子罢了,他亦只是无辜。

我终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好借口困倦先行爬进了红罗帐里。

他便放好了碎瓷,跟着躺到了我身侧,谨慎地与我保持了一段距离,吹熄烛火时,他苦笑道:“梵姐姐,其实,你不必如此,小准只是想如同当年一般将你当做姐姐罢了。”

姐姐吗?我愣了愣,忽然想起今日太庙前,他眸子里满溢出来的柔情。

我一直知道刘准这傀儡帝王处境艰难,可直到升明三年正月临川王、萧道成趁此时机建立了一个齐国意欲谋反,瞧着他疲倦之色愈发浓重,我方真正体会到他处于这个位置的悲凉。

念及儿时的情分,我还是特意于暮色时分为他煮了一壶热茶。刘准接过茶水时有些诧异,却还是什么也没问,只静静地茗着茶。

瞧着他这般模样,不知为何于这动乱的南朝里我竟觉察到了几分岁月静好的滋味。

只可惜萧道成野心勃勃,刘准便是不插手朝政只做一牵线傀儡他都未必容得下。如今处处布局收拢朝堂势力的小准,于朝臣心目中更添几分帝王风范,萧道成又如何不视之为眼中、钉肉中刺?

元徽五年七月戊子夜至升明三年三月辛卯,算来短暂至极,可只在这些年岁里,南朝刘宋天下却是已走到了终结。

芳菲落时,这些日子里任是萧道成与逼宫的王敬则如何逼迫都不愿提笔写下那纸禅位诏书的刘准,终是在萧道成将那还淌着宫人热血的长剑横到我颈间之时,提笔沾了墨,一字一字书下了那送尽南朝刘宋天下的圣意。一代少年天子,自此终是沦为末代帝王。

丹阳宫里,重兵围锁之下,他用绢帕小心拭着药涂抹在我颈间萧道成划下的血痕上,柔声哄我道:“梵姐姐,别怕,有小准在。”

这一句,却让我于叛军之前强撑了许久的坚硬全部溃散,我带着哭腔道:“小准,我不怕死,真的不怕,你全然不必为我做到如此地步。”

我知道,若不是因了我,以刘准的性子,便是死,他也绝不会如了萧道成的愿提笔写纸诏书。他是宁愿用他这南朝刘宋帝王之血宣告萧道成的背叛,也不会由着那些乱臣贼子得了这分名正言顺。

“梵姐姐,你入宫之事我本就已连累了你,如今又怎可再让你受我连累葬身深宫?梵姐姐,此事与你无关。南朝刘宋天下气数已尽,纵是我没有因为你而妥协,萧道成迟早也会寻到旁的法子让他这帝位坐得名正言顺。”

刘准捧起我的脸,细心抹去我的泪水。他的目光温柔而专注,语气也是一如既往的温和。

我知道这三年来,朝堂之上帝王手段,刘准亦不是那般光明磊落,他变了许多,不再似是当年那个良善柔和至极的单纯少年郎。可独独对我,他始终没有变过。这声“梵姐姐”也好,这份温柔也好,一直以来从没有过丝毫改变。

不知为何,我忽然想,若是他不是刘家子,我亦不是谢家女,少年郎方慕少艾,而我于那豆蔻梢头的年岁,没有深宫怨,唯有两小情,那么是否我也会恋慕上他呢?

对上小准眸中已经藏不住的情深,我问他:“小准,此时此刻,生于帝王家,你可悔过?”

刘准道:“愿生生世世,再不生帝王家。”

愿生生世世,再不生帝王家。只这一句,道尽多少末代帝王悲哀?

生于帝王家的刘准是萧道成必除之人,所以立夏过后,安阳宫里的汝阴王的命数也该尽了。

那日宫外兵马动乱,安阳宫里的汝阴王却很是安之若素,他只是平静地与他的王妃做了一场算不上告别的告别。

他将我的鬓发挽到耳际时,问我:“你也是不喜欢这里的吧?”

一如那年灯花瘦尽之时。

醉卧风雪间

HelloStranger

与刘准初遇那年应是在寒冬,灯花瘦尽便又该是一年了。宫宴里,觥筹交错的繁华之间我生了厌倦悄然离了大殿,却于转角处遇着了他。

他瞧了眼大殿,问我:“你也是不喜欢这里的吧?”

我于一树灯花下抬眸看他,答:“是。”

那时的我们都不过是总角之年,我是谢氏名门贵女,他是南朝落魄皇子。可我们都不懂得什么身份门第,只因这短短的一问一答,便如高山遇流水,寻了玉阶坐着忘了到底聊了我们的南朝些什么聊得那般认真而落寞。

其实那时的我们尚且不懂政治局势,也并非是将自己的命途看得分明,这般落寞的模样,真的只是为了闲聊之时显得彼此都是有故事的人罢了。

也是那日以后,他开始唤我“梵姐姐”,不觉间这一唤便是一辈子。

『4』

我推开家族派来护送我回去的兵士,拽着刘准的袖子任泪水坠断,只拼命摇头道:“小准,不要这样,让我留下来好吗?不要赶我走,生与死我们一齐面对好吗?我是南朝末代帝后,是汝阴王妃,是你的娘子,为什么我就是不可以留下来陪你呢?”

“梵姐姐,答应我,活下去,好吗?”

生于帝王家,命不由己,身不由己,连心也不敢由己,纵是刘准的眸中已经全是对我的一世深情,可他最后还是没有与我说道分毫。

在这场容不得我们好好告别的告别里,他只是朝我浅笑,一如既往的温柔,然后,一点一点掰开了我的手指……

谢氏名门无论是于刘宋天下的南朝,还是萧齐天下的南朝,都是显贵。而我谢梵境,是受尽家族宠爱的谢氏贵女。谢家舍不得,萧道成便是新帝却也杀不得。

所以最终我连陪刘准一起走到黄泉的权利都没有。

后来史书上一句“建元元年五月己未,殂于丹阳宫,时年十三。谥曰顺帝。六月乙酉,葬于遂宁陵”便是小准这一生的结局了。

而那世人所言的不知所踪的帝后梵境,于谢氏名门打点之下,瘦尽不知多少灯花后的六月乙酉日,终是得以绾起了从前一直不愿绾的妇人发髻,孤身一人离了她的家族跟随顺帝往了秣陵城里的遂宁陵。

小注:

顺谢皇后讳梵境,陈郡阳夏人。右光禄大夫庄之孙也。父扬,车骑功曹。升明二年,立爲皇后。顺帝禅位,降爲汝阴王妃。

——《南史.卷十一.列传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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