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一场伤风
倾城许美静“薰衣草,柠檬草,葡萄柚,兰花,水仙……失眠的话,我缝的这个香包可以让人一闻就睡着!”男生扬手将一个针脚粗陋的大布包放在女孩的课桌上,一如既往地盎然笑意。念珍抬头望着他想,这个人笑起来嘴角上挑恰好勾起来入窗的那束阳光,却又不能说是明媚,毕竟这盛夏的阳光刺眼得很。“怎么样,厉害吧?”夏霖直直凝住她的眼睛笑着,极力等待着她如同他一样的欢喜。不过,她如他所料。“夏霖您今年贵庚啊?”“啊?”“香包怎么可能治失眠嘛,你这个人啊,真是幼稚死了,我总觉得你得意得有点欠揍……”这话她是笑着讲的。少年敛了几分笑意,眸光微闪,声音有些轻:“这个香包送给你。”“谢谢。”虽然她并没有太喜欢那个丑布包。只是也许因为夏霖的模样变得认真了些,她没有办法忍心让那满眼欢喜消弥殆尽。而且她知道,这很珍贵。而仅仅是知道而已,那种珍贵有些苍白无力,并没有办法让她去珍惜。念珍记得有一年的圣诞节,他送给她一箱的苹果。那时候,她莫名觉得雪花落得有些沉重,一改她过往十多年所有对“未若柳絮因风起”的记忆。“喏,我只送你一个哦。”她的朋友她每人都送了一个,包括他。“我等了你七年,却……”“夏霖,为什么是我呢?”当初你为什么会偏偏喜欢我呢?很多年后到了大学,她遇到仿佛如约临至的雾霭,也只会打电话给他,终究是泪流满面说着这世间最残忍的话。“对不起”她一点都不快乐,她说了很多次。“念珍,我明天一早就要考试。”“嗯,那你睡吧。”“不,你说吧,我在听。"其实说什么也没有用,这么久的时间,你已经很累了。这话她没有说出口,只是流了满眼的泪。打在深夜时候的电话永远不可能清浅得像风。倘若一定用风来比喻,那也是海风,扑面而来咸苦到让人几近窒息的那种。不过就算他们再怎样努力营造夜色,风吹过去了,是没办法折返的,哪怕你回过头一追再追,哭出笑容,也没用。夏霖曾经说,念珍是我的初恋。他说她亭亭玉立,眼眸如杏子般,大而清亮。成绩也极好。她觉得她是他的公主,他说那时候,他喜欢她。年少时候的喜欢清透纯粹得像一颗琥珀。琥珀形成于埋地千万年,人不知其所起,他也不知他何时喜欢。青春本来就是别扭的,别扭得不成样子。老师上课为什么那么无聊,回答问题为什么一定要站起来,上学校为什么一定要穿校服,写作文为什么也要固定的格式和句子,他明明喜欢她,为什么两个人不能在一起?也许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为什么,所以的都是注定的凡常。比如他多无力的年纪,多欢喜的悸动,多苍白的结局。“你那时候有点得瑟,幼稚鬼一个,挺招人不喜欢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我选了文科,你竟然报了理。其实我有点难过。”“我有时候总觉得,我对你而言那么重要,你会等我到地老天荒那么久。只是我没说过这些傻兮兮的话。”“其实我挺没安全感的。”“其实你说得对,我们是回不去的。”“其实我很难过。”她讲这些的时候,声音很枯涩。没有谁会等待谁一辈子,就算会怀念,怀念的也只是岁月,或者是那个时候多干净多痴情的自己。分离如同相遇一样不够正式。很多年后的夏霖也只是觉得。念珍已然是过去的记忆,或者说,只是一个文艺而又悲伤的故事而已。预览时标签不可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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